坐在训练场边，梁霄在手机上打开了一份文件，当年林苏雪和陈蔓所在班级所有人的名字，还有一些平时的活动照片和记录。
    梁霄在一张张活动照片上圈出一个个头像，标注上一个个姓名。
    这至少能看出来，当时陈蔓和林苏雪与谁走得比较近。
    “小梁子，看得怎么样？”月欺霜的声音忽然在梁霄的脑后响起。
    梁霄回头，看见月欺霜踩着高跟鞋，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她穿着一身黑色竖状条纹女士西装，用腰带把自己纤细的柔腰勾勒了出来。
    包臀短裙裹着细腻的黑丝长腿，一双十公分的黑漆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清脆响亮。
    胸口一串夸张的蓝宝石项链，与美人相映成辉。
    月欺霜：往哪儿看呢你！
    她坐到梁霄的身边：“有什么线索？”
    “把有嫌疑的人列出来，让不良人帮忙去找了。”梁霄转身看向月欺霜，“谢谢霜姐。”
    一个府兵，最多给你调配三个不良人，五个打更人作为辅助，要不是月欺霜倾力支持，把自己能用的人都派给了梁霄，他得查到猴年马月！
    “明天是叔叔的最后一次治疗，应该可以摆脱轮椅了。”月欺霜接着说。
    梁霄心中的亏欠感更强了，所有的治疗都是月欺霜用自己的人脉和工资安排的。
    前天父亲梁山就告诉他——腿有知觉了，这是这个家这些年最大的喜事。
    “请医生的钱，这个月的工资发了我就还你。”梁霄一边说着，一边心里默默地算着这个月的工资有多少。
    “不用跟我算钱，要是真算起来，你这辈子都未必还得完！”月欺霜咬牙切齿地揉了揉梁霄的脑袋，“之前招募一个新府兵的最高记录是427万，你废了晶核加上机器，都快让我花掉一个亿了！”
    “这次收购那家ai公司，造出幸福里公寓的恐怖场景花了多少钱？”梁霄看着月欺霜的眼睛和微微颤动的嘴角。
    “1550万，花光了我这个季度的所有应急预算！”月欺霜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梁霄慢悠悠地看向月欺霜那故作愤怒的脸蛋，心里忍不住想笑：“收购一家创业板上市的小型公司，借用这次事件的热度和ai热潮炒高市值，然后转手卖股份，纯利润不止一个亿吧？”
    月欺霜顿时沉默。
    “说吧，想让我做什么？”梁霄收了手机，双手插兜，很明显月欺霜在和他玩套路。
    “我就说你别在梁霄面前演戏，这小子生死攸关的时候还能冷静分析，你那点演技能把他唬到？”李长戈的声音响起，他开着一辆小车慢悠悠地到了两个人的面前，指了指后座，“上车上车！带你去个好地方！”
    “去干吗？”梁霄左右看了看这对不怀好意的师兄妹。
    “打架。”月欺霜郑重地说。
    “你们两个都打不过的，让我去打？”梁霄震惊。
    “抢钱去不去？”李长戈拍了拍方向盘，\\\"你爹康复还得不少钱，你还没婚房，没有婚车，和女孩子约会唯一去得起的西餐厅是必胜客！\\\"
    “瞎说什么大实话！”梁霄直接拉开了车门，“抢钱这种事情直接说，别铺垫！”
    一个小时后，他们出现在近郊的一个工业园区，然后月欺霜和李长戈下车，司机换成了一个叫硕鼠的干瘦中年人，他把车径直开进一个地下车库。
    七拐八弯之后，梁霄听到了前方呼喝声与喝彩声。
    “这是什么地方？”梁霄警惕地问。
    “一个地下拳场。”硕鼠直言不讳。
    梁霄愕然：“超凡者的拳场？”
    “普通人的。”硕鼠回过头，用贼看金子的目光打量着梁霄，“后备箱里有护具，待会儿去拿！”
    “那一拳下去把人打死了怎么办？”梁霄疑惑。
    “李哥说你聪明，下手知道轻重，被打到也知道装疼装死。”硕鼠嘿嘿一笑，“你今天打五场，就一个要求，每一次都是险胜，每一次都是半死不活！”
    梁霄皱眉，瞬间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让我打拳，你们下注赢钱对吧？每一场都被打得半死，要吸引他们下注？”
    硕鼠兴奋地点头。
    “凭啥我挨打啊？！”梁霄怒。
    “你还有三万块钱营养费没有到位，全扔进第一场比赛了，第一场赔率一比三。”硕鼠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计算器，“要不你算算？”
    梁霄没说话，愤然下车……去拿护具。
    月欺霜用一张假证给他报了名，然后给他取了个艺名叫“狂徒”。
    当时梁霄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八角笼，那一身伤疤，凶神恶煞的拳手二话不说发动进攻。
    拳头砸向梁霄的那一瞬间，梁霄很难受。
    他很想反手一个大逼兜把他扇出去两米多远，但是必须忍住！
    一愣神期间，脸上砰砰挨了两拳。
    第一个回合休息期间，李长戈路过梁霄的身边，小声说：“忍住，赔率一比三！”
    梁霄很没有尊严地忍住了。
    疼是一时的事情，穷是一辈子的事情。
    ……
    两个小时后，鼻青脸肿的梁霄坐在后座，舒展着自己酸胀的肌肉，随着车辆冲出工业园区。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梁霄瞪着身边的月欺霜，李长戈和硕鼠，语气郑重，“赌注麻烦下大一点。”
    他说着，死死地抱着面前的一个黑色皮包，里面有35万。
    是他用三万块钱营养费搏来的。
    “没有下次了，这一次只是带你认清自己的实力！”李长戈一边数着自己那手提包里的百万收益，一边回头，“合同里写着呢，不允许参与任何人类的比赛，除非是组织的要求。”
    合同确实这样写过，梁霄自己也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真的可以靠打拳挣钱。
    否则全世界异能者都跑去奥运会，世界杯刷成绩，那时候就不是更高，更快，更强，而是诸神混战。
    天策府的目标只有一个——把食人种挡在凡尘俗世之外。
    梁霄抱着钱接着疑惑：“这种地方，这样大笔大笔的钱居然让我们大摇大摆地带出来了？对方不应该找个地方黑吃黑么？”
    “不会的，明天有个大客户要带着几亿来看拳，他们不会在这个时候坏了自己的名声！”李长戈似乎相当自信。
    梁霄若有所思：“那大客户的消息不会是你们故意安排的吧？”
    “我就说你别在他面前耍小聪明。”月欺霜俏脸一红，瞟了李长戈一眼，原话奉还。
    “明天警方就要把他们一锅端了，今天赶紧把他们奖金池里的钱取点出来！”李长戈拿起一刀钱放在鼻尖嗅了嗅金钱的味道，“咱们小队不容易啊，每个季度就那点补助，当然要想着广开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