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书，您怎么来了？”
    许大茂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大前门，恭敬递上。
    厂长在的时候，秘书是秘书。
    厂长不在的时候，秘书就是“厂长”。
    好日子就在眼前，许大茂可不敢放肆。
    王秘书摆手推开许大茂手里的烟，脸上表情渐黯。
    “许大茂，我们收到车间举报，说你懈怠工作，成天偷懒。
    不按时完成生产任务。
    现在，我代表厂里对你进行批评教育。
    扣除半个月工资。
    你的问题将会在厂里通报批评。
    希望你能认真改过，不要继续错下去！”
    预想中的表扬和提拔没有出现，反而迎来一通言辞犀利的批评。
    呆愣的许大茂眨着眼，定定望着王秘书，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上次我给厂里放电影不是好好的吗？
    怎么不表扬我，反倒批评我呢？”
    许大茂摊开手，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
    “呵呵。”
    王秘书冷笑几声，一脸看傻子的表情。
    “表扬？
    上级领导不是表扬过你了吗？
    难道还不够？
    你做得好该表扬，做不好该批评，一码归一码，不能混在一起。
    你没做好本职工作，就该受罚。”
    王秘书真搞不懂许大茂的脑回路。
    就帮忙放了场电影，还想升天不成？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话，王秘书抛下失魂落魄的许大茂，转身离去。
    “这……”
    许大茂身体一歪，仿佛整个人的力量都被抽空了。
    ……
    下班铃声响起，一天的忙碌结束，工人们陆续走出车间。
    就在此时，场内广播声响起。
    广播员以严肃的语气通报了对许大茂懈怠工作的处置。
    号召各位在厂职工引以为戒，好好工作，共同为社会建设添砖加瓦。
    听到消息的何雨柱喜形于色，欢快地跑到二食堂寻找父亲。
    “爸，许大茂真遭殃了。”
    主任办公室内，何雨柱喝口茶水润润喉咙，有声有色地讲起路上的见闻。
    被厂里通报批评，许大茂今后的日子要难过了。
    “那不是挺正常的事情吗？
    许大茂太年轻了，不够稳重。
    平日里工作不认真，活该受批评。”
    何大清早已料到这种结局。
    放电影那天晚上，何大清全程目睹许大茂的表演。
    从带头起哄闹事，到上台越俎代庖弄好放映机。
    许大茂那点小心思何大清看得出来，厂里的人精们岂会不知。
    光凭这点小事便想上位，实在太天真了。
    要知道轧钢厂现在是国企，厂里每位员工都是吃官粮的。
    即便是杨厂长也不能无缘无故开除一名工人。
    厂里面的岗位一个萝卜一个坑。
    现任放映员的技术虽然没有许大茂好，但是还说得过去。
    不可能轻易将他撤职。
    而且，要是将他撤下来，如何安置就是一个大问题。
    稍有不好，厂里干部就可能背上欺压工人的罪名。
    所谓大事不如小事，小事不如没有事。
    厂里的干部是绝不会为许大茂多此一举。
    “爸，许大茂丢了这么大脸。
    他该不会被开除出去，丢掉饭碗吧。”
    乐归乐，何雨柱没想着赶尽杀绝。
    许大茂该收拾，但要是丢掉饭碗就有些过了。
    “放心吧。
    处罚都公布了。
    只要他肯改正，就不会被开除出去。”
    何大清抿了口茶水，摆手说道。
    轧钢厂的性质断掉了许大茂换岗的可能，但也同样保护了他。
    即便玩忽职守，没做好本职工作，许大茂也不会被轻易开除。
    当然，万事都有限度。
    要是他再继续作死，谁都保不住。
    “希望他能识相点。”
    听到死对头没事，何雨柱松了口气。
    “爸，我还有事，先走了。”
    许大茂正落魄，何雨柱可不会放弃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记得早点回家，别在外面玩太晚。”
    ……
    遭到通报批评的许大茂一直躲在厂里，直到工人走得差不多他才偷偷摸摸溜出来，快步往家赶。
    许大茂还年轻，脸皮不够厚实。
    扛不住别人的指指点点。
    缩着身子，走出轧钢厂大门，进入巷道里，许大茂刚想松口气，前方忽然传来一阵笑声。
    “哎哟，这不是咱轧钢厂的大放映员许大茂吗？
    不去放电影，跑这儿来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激得许大茂身体直哆嗦。
    本还是夏天，许大茂的心中却是拔凉拔凉的。
    “傻柱，爷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跟你一般见识。
    赶紧给我滚开！”
    死对头多年，许大茂最不愿意在何雨柱面前丢脸。
    见势不妙，拔腿就准备绕路开溜。
    何雨柱跟许大茂交战多年，早已摸清对方的路数。
    只是挪动几步便堵住对方的逃跑路线。
    “这么着急逃跑做什么。
    前几天你不是很威风吗？”
    何雨柱张开双臂，不怀好意地笑道。
    “好狗不挡道，告诉你，别真逼急我。
    否则……”
    许大茂龇牙咧嘴，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可惜，何雨柱完全不吃这套。
    许大茂就会虚张声势，他有几分本事，何雨柱还不清楚吗。
    “否则怎么样？
    做错事就得认，就得好好反省。
    我今天过来就是要好好教育你，什么才是敬业爱岗。”
    何雨柱一步步逼近许大茂。
    “你想怎么样……你……你别过来……”
    许大茂很快就被逼到墙角。
    无力反抗的他只能闭上眼睛，双手抱头缩在墙边，静静等待暴风雨的袭击。
    然而，过了许久，预想中的拳头最终没落下来。
    许大茂缓缓睁开一条缝，转头四顾，发现何雨柱早已不见踪影。
    “傻柱，你个混蛋！”
    遭到戏耍的许大茂仰天咆哮。
    “你给我等着！”
    早跑远的何雨柱听不到死对头的咒骂声。
    此时他正哼着小调，骑上自行车往娄家赶。
    许大茂今天够惨了，何雨柱最多吓唬吓唬他。
    真没必要动手伤他。
    再说，何雨柱还赶时间去找娄晓娥。
    不能耽搁太久。
    今晚他们两个约好要去公园玩。
    往返得有段路程，何雨柱必须抓紧时间。
    想到此处，何雨柱脚下用力，车轮加速转动起来。
    如今何雨柱工作顺利，都开始处对象了。
    许大茂一事无成，旁边连个伴都没有。
    何雨柱总算是全方面压制死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