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情况大致就是这样。
    你们且放宽心，粮价的事很快就会得到妥善的解决。”
    中院内，何大清对着一众邻居认真说道。
    “一大爷，二大爷和三大爷呢？”
    全院大会开始前，就有人注意到阎埠贵和李胜利缺席。
    不过何大清一直在发言，大家不好插嘴。
    何大清一说完，他们便忙打听起两位管事大爷的去向。
    “他们两个说有事，先出去了。”
    何大清淡淡答道。
    事情都发生了，瞒着没意思。
    何大清能够想象，有阎埠贵和李胜利的榜样在前，院里邻居的恐慌情绪将会飞快增长。
    榜样的力量是强大的。
    “什么？！”
    院里的人都不是傻子。
    他们在大事上也许会犯糊涂，小事上却十分精明。
    一瞬间就猜到阎埠贵和李胜利去干什么。
    “不好了，胡同外粮店的粮食涨价了！”
    不知是哪家派出去侦查的小孩闯入会场，点燃了焦灼的情绪。
    瞬间，在场邻居脸上都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
    “什么？！”
    “不能再等了，大家快跑！”
    几乎在同一时间，邻居们做鸟兽散，各自跑回家中，拿钱准备出去抢粮。
    一个个拿着麻袋的人脚下带风，以冲刺速度跑出四合院。
    生怕慢一步，抢不到粮食。
    那景象真是蔚为壮观。
    何大清坐在中院的凳子上，拿起搪瓷缸轻抿一口。
    没有再出言相劝，只是静静看着他们奔走。
    “爸，咱家去不去？”
    何雨柱没急着动，而是先来到父亲身边轻声询问。
    “前几天，你不是刚买了几袋粮食吗？
    家里不缺粮，你凑什么热闹？”
    何大清微微一笑。
    “这不是邻居们都去了，咱家不去显得奇怪吗？”
    何雨柱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
    “咱们父子都是混食堂的。
    还能缺我们一口吃的不成。
    不用担心，回家安稳坐着吧。”
    不得不说食堂主任的职位能提供许多便利。
    有这重身份在，他家里粮食多些也没人会怀疑。
    食堂主任自有渠道嘛。
    “那马大哥该怎么办？”
    “他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粮价涨一些对他影响不是很大。
    而且他前些日子也是买了粮食，暂时不用担心。”
    经过何大清一解释，何雨柱总算安心下来。
    ……
    胡同外粮店前早已排起一条长龙。
    从附近赶来的邻居相互推搡着，想挤到前面，及早购买粮食。
    客人实在太多，粮店的存货急速消耗。
    粮店老板在一天之内就提了几次粮价，同时派伙计出去维持秩序。
    “大家别挤，都别挤。
    一个一个来，一个一个来。
    粮食会有的，都会有的。”
    在粮价持续涨幅的情况下，一切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不管伙计们怎么吆喝，都无法安抚众人躁动的心情。
    由于现场混乱，不时还会爆发口角和冲突。
    附近派出所不得不出动警力前来维持秩序。
    可惜杯水车薪，还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处在队伍中列的阎埠贵和李胜利转头似乎，望着后面人惶恐不安的神色，心中都有几分庆幸。
    “老李，幸好咱们来得快。
    不然就麻烦了。”
    阎埠贵心有余悸地说道。
    来到现场亲身体会，才知道抢购粮食是多么疯狂。
    周围区域的人都急红眼了。
    可不像平日里和和气气。
    “老阎，你说咱们把院里大伙抛下，是不是太过分了……”
    李胜利转头一瞥，刚好瞧见队列后方有院里的人。
    心中顿时咯噔一跳，有些心虚。
    “老李，都到这种时候了。
    八仙过海各凭本事。
    他们反应不过来，怪得了谁啊。
    总不能因为他们跟不上，咱们就不买粮食，不吃饭了吧。”
    阎埠贵义正言辞地说道。
    文人有的是理由说服自己。
    阎埠贵此时的心态十分坦然，一点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行了，赶紧跟上去。
    千万别被插了队。”
    购粮的队伍缓缓移动，等候许久终于轮到阎埠贵他们。
    望着所剩不多的粮堆和超高的粮价，阎埠贵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粮食难不成是金子做的，怎么这么贵？
    比平时的价钱高了几倍啊。”
    阎埠贵不满地叹道。
    粮店伙计还算有些素质，没呛回去，而是平静说道。
    “对不住了您嘞。
    本店粮食短缺，价格自然就上去了。
    您要是嫌贵，不想买就请回吧。”
    “买，我买。
    先给我来一百斤吧。”
    李胜利当即喊道。
    粮食紧缺的情况下，可不敢耽搁。
    再拖延下去，没准粮价还会再涨呢。
    “对，我也买一百斤。”
    阎埠贵不再犹豫，立即跟上。
    一百斤粮食听着不少，其实吃不了太长时间。
    一个大人一天得吃一斤粮食，一家大人带孩子一天三四斤粮食轻轻松松就能解决。
    一百斤粮食，能吃一个多月就不错了。
    之所以没多买，那是因为他们带的钱不太够。
    “对不住，本店限购。
    一家一次最多买三十斤粮食。
    您看要不要买？”
    粮店伙计出言提醒道。
    粮店是会做生意的。
    粮价疯涨，粮食肯定得限购。
    否则这粮食买卖的利润就要跑到别人腰包里了。
    “行，三十斤就三十斤吧。
    有总比没有好。”
    阎埠贵和李胜利各自掏钱买了三十斤粮食。
    装好背上麻袋，低着头溜了出去。
    后面同院的熟人不少，他们可不敢太张扬。
    “阎埠贵，李胜利，你们两个只顾自个儿，提前跑来买粮食，真是不地道！”
    排队这么长时间，阎埠贵他们还是不可避免地被院里的人认出来。
    此时见阎埠贵他们买到粮食，院里的人都觉得很气愤。
    要不是赶着排队，非出来收拾他们一顿不可。
    “我们也是出来遛弯的时候收到消息。
    之后就急匆匆赶来。
    没来得及通知大伙，对不住啊。”
    阎埠贵一边道歉，一边加快脚步，疯狂朝院里赶去。
    “且，还院里管事大爷呢。
    真是两个混蛋。
    自私自利，不顾集体利益。
    就该免了他们的职位！”
    队伍里的刘海中继续煽风点火。
    他对阎埠贵和李胜利不满许久。
    时刻想着如何取而代之。
    如今抢购粮食的风波开始，他总算抓到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