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等待新生
作者:小五乖   深潭暗涌最新章节     
    “今天咱们就到这里吧,张锦都醉了,大家回去好好休息。”今天的聚会既是老友重逢,又兼商业目的,看到酩酊大醉的张锦,苏倾城一脸心疼。
    “好的,苏总,周浩也差不多了,以后有时间再聚。”
    周浩本来还想贪杯,听到左楚茉发话,乖乖把手里的酒杯放回原地,以他的酒量来说,这点都只是小意思,老婆也是在客套而已。
    苏倾城起身,搀扶着张锦,张锦顺势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一只手还稳稳地扣在其腰间,操作如行云流水,苏倾城有被可爱到,低头盯着这个眯眼的男人,情不自禁地会心一笑。这一切都被另外两人看在眼里,苏倾城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说道:“走吧,我顺路送送你们。”
    “不……不用了,苏总你跟张锦先走,我叫了代驾,一会儿就到。”左楚茉顺口答道。
    “那好吧,再联系。”苏倾城扶着张锦缓缓离开,虽然让人看着有点费劲,但冷不丁地又秀了一波恩爱。
    “你说……他俩是不是也太腻歪了,当我们不存在呀,看出门道没有?徐家的那个公主估计退位让贤了。”周浩一手撑着脑袋,望着两人的背影,眼神略显朦胧,貌似说的是胡话,智商却没有掉线,分析得头头是道。
    “嘘……小点儿声,人还没走出门呢,自己心知肚明就行了,还用你说,我早就看出来了。”左楚茉刻意压低声音。
    “怕什么?既然做的出来,还怕别人说不成?怎么样……还是你老公我好吧,就冲我对你这颗忠贞不二的心,是不是该奖励我一下。”周浩嘟起了嘴巴,左楚茉笑着一手捂了上去,周浩大失所望。
    大街上,徐漫妮偶然看见苏倾城和张锦,他们相互依偎的样子惹得旁人纷纷侧目,她意识到张锦再也回不来了,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还没等她黯然离开,张锦的两个同学又出来了,很显然,他们刚刚聚在一起,至于是什么原因,她无从知晓,只是感到很诧异,左楚茉是张锦的高中初恋,这样的组合在一起喝酒,她想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张锦带苏倾城见了自己的朋友,这意味着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重视,下一步就该是见家长了,男方这边不早就见过了吗?想到这里,徐漫妮的眼眶湿润了,她挪动着脚步,担心那个喝醉的男人,她又停了下来,男人的身边早已有了别的女人。纠结之后,她狠心扭头走掉,寒冷的夜晚,头发在风中凌乱,泪水在脸上纵横,心就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世界那么大,她不知道要去哪里,路上霓虹闪烁,她什么也看不清。
    一路狂奔,她终于累了,大口喘着粗气,一屁股瘫坐在一家路边摊的椅子上,“老板,来一打啤酒!”一杯接着一杯,黄色液体连带着白色泡沫统统倒进嘴里,在这大冬天,比啤酒更冰凉的是她的心。老板忍不住多看两眼,连连摇头,断定这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子。
    手机铃声响了许久,徐漫妮就像没有听见似的,好在对方并没有放弃,几秒钟之后,铃声再度响起,徐漫妮在包里胡乱摸了一通,最后发现手机在自己口袋里。
    “喂……”
    “漫妮,你在哪里?我来你家找你……”钱前很快感觉到异常,问道:“你喝酒了?在哪儿?我过来接你!”
    徐漫妮一边摇头,一边摆手,带着醉意说道:“干嘛?能不能不要管我?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喝会儿酒。”她端起玻璃杯,又是一大口,半杯酒瞬间没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钱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慌忙往停车的方向跑去,启动汽车的那一刻,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怒吼道:“你到底在哪儿?你想急死我吗?能不能不要这样折磨我,也不要折磨你自己。”
    “哈哈,折磨?不对……是解脱,解脱是肯承认这是个错,我不应该还不放手……”徐漫妮竟然唱起歌来。
    钱前松开紧握方向盘的手,动情地靠在椅背上,他突然间明白,自己的焦躁到了徐漫妮这儿,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索性冷静下来倾听,这既是她的歌声,也是她的心声。说起徐漫妮的唱功,钱前早就领教过了,除了高潮那几句尚在调上,其余的都被唱得面目全非,他拍打脑门,着实被逗笑了。
    耐心待徐漫妮唱完,他温柔地说道:“你是想开演唱会吗?倒不是不可以,祸害我一个听众就行。”
    “演唱会?对!我就是要唱,才不在那个破……断片,我就要在这个……张记……烧烤,我的地盘我做主。”徐漫妮咿咿呀呀。
    钱前迅速捕捉到关键信息,打开导航,向着目的地飞驰而去,一路上,耳朵受尽了折磨,但可以实时知晓对方的动态,又感觉很安心。
    “老钱,你……怎么来了?”徐漫妮脑子里一团浆糊,但还不忘递过去一瓶啤酒,大吼一声:“老板,加个杯子。”
    老板一边应着,一边小跑而来,放下玻璃杯,拾掇几个空瓶,顺便瞄一眼这个男人,揣测着这究竟是那个负心汉,还是来保护公主的骑士?
    徐漫妮准备倒酒,钱前一把夺过酒瓶,动作猛如虎,声音却很低,“漫妮,咱不喝了,我是特意过来接你的。”
    徐漫妮的手滑了下去,耷拉着指向地面,视线慢慢集中到钱前的眼睛,这一眼,把钱前的心都快要震碎了,他在这个眼神中读到无尽的痛苦,只可惜不管自己怎么伸手去拉,可就是够不着,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步深陷下去。顾不了那么多,钱前挪动座椅,将徐漫妮揽入怀里,不管她怎么挣扎,他就像驯服一只受伤的猛兽一样,既有力地控制,又轻柔地抚慰,嘴里还念叨着:“就借你个肩膀靠靠而已。”徐漫妮渐渐不再反抗,发出阵阵抽泣。尽管隔着厚厚的外套,里面的衣服也依旧干爽,但钱前感觉自己已被汹涌的潮水淹没。
    过了好一阵,徐漫妮缓了过来,他问道:“我们走吧,你想去哪里?”
    “不知道。”徐漫妮披头散发,从钱前胸口抽离,这种感觉很奇异,那个地方厚实且温暖,就像一个遮风挡雨的洞穴,但她不得不提醒自己:刚刚不过是借贵宝地疗伤而已。
    “要不送你回家吧?”钱前支撑着徐漫妮的双臂。
    “家?我还有家吗?”徐漫妮红着眼回答,又像是在质问对方,尽管如此,再没有一滴眼泪流出来,或许是哭得太多,几近干涸,又或许是哭得太累,失去意义。
    钱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内心无比坚定,不管蝶变的过程有多难,他都会像现在一样,一直守护在她身旁,等待她自己想通,期盼她重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