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车场，宽敞的空间里只停了寥寥几辆车。
一辆银色劳斯莱斯幻影停在专属车位。
车上的玻璃贴的深色防窥膜，但还是能透过后视镜位置的玻璃看到主驾位置。
好在千万豪车，车子隔音效果很好，完全听不见车内的声音。
“你个小妖精。”
赵有德低头看了一眼女秘书。
点了根烟，深吸一口。
“呼，小敏啊，你天天服侍老头子烦不，老头马上60啦，那都没用咯。”
男人冷笑道。
“呜呜呜呜~~啊~~赵总，当然是您最厉害啦，我就没见过像您这样的，呜呜~~赵总，警局那边有消息，说是那烧锅炉没用了。”
女秘书不愧是专业，这样还能汇报工作。
“您要不要到外面避避风头，我给您订了机票，今晚就走。”
女秘书费力的抬起头看着抽烟的男人。
尽量表现出崇敬的表情。
心里却是怨恨满满。
这对父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骄傲自大，残忍暴虐，把女人当成玩具，从来不把自己当人。
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谁乐意伺候你们这两个羊尾，都是补药都补不起来的废物。
女秘书直起身子，从包里抽出机票。
“这是晚上飞洛杉矶的机票，赵总~~”
男人接过机票，把烟头放在女人手里。
言语中有些不快。
“老头子的意思？”
“董事长说了，只是暂时出去避避风头~~”
“是吗？”
“1月3号，哈城飞阿美洛杉矶~~呵呵，我需要这个？”
男人慢条斯理的把机票撕成两半，塞到女秘书胸口。
“小敏啊，我告诉，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钱摆不平的事情，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有，一条人命的价格可能是100w，300w，甚至是1000w，但它始终是有价格的，只要有价格，我就能花用钱解决。”
“还有，你难道不知道，我英文很差的~~”
“可是赵总.”
“啪”
“滚！滚蛋！”
男人突然发怒，一巴掌甩在女秘书脸上，女人娇嫩的脸颊登时肿了起来。
“你不要忘了，你的吃穿用住是谁给你的。”
男人伸手捏了捏女人的下巴，眼里透出令人胆寒的凶光。
“小敏啊小敏，你大概忘了，你为什么能活到今天，而不是跟那几个婊子一样被堆在雪里。”
“赵，赵，赵总，对不起，都怪我多嘴，董事长老了，公司以后肯定是赵总的，咱们九牛制药在哈城，没有摆不平的事情。”
女秘书低着头，脸色惨白，嘴唇止不住的颤抖。
时间过得太久，久到她几乎已经忘了，眼前的男人是个怎样的魔鬼。
杀人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事。
“哈哈，小敏啊，我的小宝贝，哥哥刚才手滑了，你放心，帮我看着老头子，好处少不了你的，还有，当年的事情你可是重要人物，你最好希望你的老板我不要出事，否则，我不保你，警方也会收拾你。”
男人似乎很满意女人的表现。
这些婊子就是这样，隔三差五的就需要敲打，否则很容易忘记谁是主人。
“咚~”
车门关上。
劳斯莱斯幻影扬长而去，只留下停车场上衣衫不整的女秘书。
“哇啊，呜呜~~”
女人终于绷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
她原以为那些如同梦魇一般的回忆已经过去了，
甚至很多时候，当她躺在豪宅的浴缸里，
阳光照在自己身上，会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似乎那些记忆不是她的，而是属于另外一个人。
那些恐怖的回忆早就被大雪掩盖，封印在08年的风雪里。
“我，呜呜呜呜~~，我对不起，对不起你们~~”
空旷的地下停车场，女人的哭泣声呜咽。
她不敢大声，因为那些事情一旦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董事长和赵总有没有事她不知道。
但她自己，一定会死得很惨。
替罪羊没用了，那警方会不会继续调查下去，
她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只要那个负责送钱的保全到了国外。
警方就不可能追查到资金来源，那自己就是安全的。
“滴滴滴滴~~~”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女秘书脸色惊恐，连续拨打电话。
依旧是无法接通。
为什么，现在还没到登机时间。
为什么？
“滴滴滴~”
女秘书的电话响了，是本地号码，但却不认识。
“喂，你好，哪位？”
“你好，是陈小幺吗？”
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听着年纪不大，但却有些许怪异。
“你是谁！我叫陈敏，不是什么陈小幺。”
女秘书的手抖了一下，想赶紧挂断电话。
“陈小幺，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那个男声不急不慢，似乎并不担心女秘书会挂电话。
“陈小幺，你要打电话找的人已经落网了，现在听我的，我能救你.”
双城区警局，临时专案组办公室。
郑局的手机一直在响。
市局，市政府，九牛制药，还有机场的电话一个接一个。
毕竟申请在机场发布协查通报，把本地著名企业家的照片挂在机场大屏幕上来回播放。
总得拿出点理由吧。
“朱主任，我们已经按您的要求发了协查通报，但这事儿做的不明不白的，能不能跟我们说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们也好配合领导工作啊。”
郑局不敢直接质问老朱，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这大了不是一星半点。
但无凭无据的就把纳税大户的公子整成通缉犯，还在机场广播。
这万一要是个乌龙，那责任谁来担。
“郑局，这事你就不用担心了，决定是专案组做的，你们只是执行，那责任自然是由我来担。”
老朱拍拍郑局的肩膀。
“那个叫包爱民的锅炉工，请你们把口供好好做详细了，问问细节，比如分尸的凶器，雪人用了哪些尸块。”
老朱没再跟郑局多说。
找人顶包这个计策，听起来很高级。
但其实是个low的办法。
一个对案件并不清楚，还没什么文化的锅炉工，你让他说个案件大概过程还行，一涉及到细节，随便问问，保证漏洞百出。
当然，这个前提是审讯的人愿意去审，而不是只是为了快速结案。
“姜瀚文，悬办的名声都压在你身上了，你要是猜错了，那老朱我这回可就臭大街了。”
老朱一直在回忆姜瀚文所说的话。
一个保全，一个秘书，为什么要找这两个人？
刘名扬带队去机场抓一个做保全的，他自己则是躲在办公室打电话。
姜瀚文自从到哈城。
一系列操作没有一件是正常的。
不仅仅是郑局搞不懂。
就连老朱自己都弄不明白，
这个家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没有逻辑，但找目标又极为准确。
姓名职业章口就莱，跟开了天眼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