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一头雾水，搞不明白怎么一会的功夫王大壮又变了个样。
要不是他看了一眼好感没有变化，真的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又惹到对方了。
他跟着王大壮走进了顾南黎的办公室。
一眼就看到顾南黎手里几张纸质表格，对方认真地在上面写写划划。
林一偷偷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房间内的墙壁上装饰着简约又带着艺术气息的图画，角落里还摆着两盆长势良好的富贵竹。
办公桌的正对面，有一个舒适的客座区域，配备了柔软的沙发和一张小茶几，看起来干净又整洁。
没发现什么问题。
王大壮站在一旁恭敬地说道：“顾总监，人来了。”
顾南黎没有抬头，“坐。”
林一看着面前唯一一把空椅子，小心地瞄了一眼王大壮，他可没有忘记对方的脾气。
他敢打赌坐下去肯定会减好感。
自己的领导都站着，他要是坐了，回头还得挨一顿骂。
顾南黎画完最后一笔，抬眼就看到林一笔直地站着，她皱着眉又重复了一句，“坐下说。”
然后朝王大壮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做事吧。”
“是，顾总监。”王大壮深深地又看了一眼林一，关上门离开了办公室。
“这份表你觉得做的怎么样？”顾南黎将手里的表递了过去。
林一坐在椅子上，扫了一眼表上的内容，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这不是他昨天做完的那份吗？
顾南黎没有错过林一的眼神，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说道：“王大壮之前做事总是毛毛躁躁的，没想到这次表做的倒是细致了不少。”
“有点让我刮目相看。”
林一面带微笑地夸赞道，“王主管做的表格确实很棒，格式简单，数据清楚，一目了然。”
“他有这么大的进步，应该要给点奖励。”
“给什么好呢？”
顾南黎继续盯着林一脸上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奖励1000绩点，你觉得怎么样？”
“还是说给他机会升高级设计师？”
“一切听从顾总监安排。”林一面不改色地答道。
他要是听不懂顾南黎话里的含义，这些年的工就算白打了。
第一次出来工作的时候，他就已经吃过教训。
领导的话只能听，你要是真信了对方画的饼，那就完蛋了。
这么明显的暗示和挑拨，林一是不会上当的。
顾南黎明显是知道内情，故意这样说的。
说实话未必会得到奖励，但是一定会得罪王大壮。
甚还有可能会触发等级制度带来的惩罚。
他一直都没有忘记这个公司对于等级的严格规定，上次食堂就是很好的一次例子。
要是换一个刚走出社会的新人，估计可能这会已经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了。
顾南黎脸上的笑意加深，“你真的很聪明很敏锐，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话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进。”
王大壮打开门，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脸色十分严肃，周身一股肃杀之气。
看打扮像是保安一类的身份。
王大壮开口解释道：“顾总监，后勤部的赵队长想要找我们部门的林思斯问点东西。”
“进来说。”顾南黎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让王大壮去泡两杯咖啡进来。
赵队长冷着脸开口，“顾总监，不用麻烦......”
不料却被顾南黎打断，“我听说赵队长喜欢喝咖啡，刚好我最新新到了一款蓝山还不错，一起品鉴一二。”
“这...那就谢谢顾总监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队长也不好再推辞。
不一会，王大壮就泡好了两杯咖啡，分别端到了赵队长和顾总监的面上。
赵队长坐在沙发上，嗅着咖啡的香气，整个人身上的气息柔和了不少。。
他喝了一口，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这咖啡很不错。”
“喜欢的话，等会带点走。”顾总监笑着坐在了赵队长对面的沙发上，轻抿了一口咖啡。
“顾总监，不用这么客气。”
喝过咖啡之后，赵队长放下手里的咖啡杯，语气比最开始缓和了不少，“我们昨晚抓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是创意设计部新来的员工。”
“他坚决不承认自己偷了公司的重要物品，但是又解释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大晚上出现在公司里。”
“我们就只能从他的人际关系开始查，然后就发现跟他一同入职的林思斯，两个人关系好像不错。”
“有人看到对方给林思斯买早餐，所以我们就想先来问一问，了解一下情况。”
顾总监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咖啡才问道：“人还好吧？”
“人受了点小伤，看起来精神头差了点，问题不大。”赵队长说完，看了一眼林一，又将目光落在顾南黎身上，询问道：“让他跟我们走一趟？”
“好歹也是我们部门的人，一起去看看。”
顾南黎放下咖啡杯，起身朝王大壮简单吩咐了两句，然后带着林一一起去了保安处。
......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孙明州撑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喊着。
从被抓的那一刻起，他已经在保安处的小房间里呆了整整一个晚上，滴水未进。
还一直被强光照射，整个人疲惫不堪，精神恍惚。
林一进来就发现对方的眼睛通红，衣服上还带着一丝血迹，左腿不自然地弯曲着，很明显是受了伤。
对方的双手都被拷上了锁链，被锁在墙边的铁杆上，动弹不得。
“赵队长，您来了。”审问的保安立刻站起来让出座位。
赵队长摆了摆手，“招了吗？”
保安摇了摇头，“没有，还是重复之前的话。”
“你去再搬两张凳子过来。”赵队长没有坐下，把位置让给了顾南黎。
林一跟着站在顾总监的身后。
来的路上，赵队长仔细地问了林一和孙明州的关系和一些情况。
碍于顾南黎在场，赵队长对待林一的手段比起孙明州不知道温和了多少倍。
尽管嫌疑还没有被解除，但是林一的回答让赵队长暂时降低了怀疑。
谁曾想孙明州一看到林一整个人情绪又激动了起来。
“是你！”
他原本疲惫不堪的眼睛瞬间睁大，怨恨地朝林一大吼道：“果然是你告得密。”
“你这个卑鄙小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话一出，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凝固住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林一。
尤其是赵队长，他对林一的怀疑再次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