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历经千辛万苦的意志，谁就能达到任何目的——米南德。
从卖涂料的公司出来，我和小倪又来到了一家卖吊顶材料的店。
“老板，买你们的吊顶能送免费上门负责安装服务吗？我们有三个公司，将近5000平方米的场地要装修。”
小倪通过刚才在卖地板和卖涂料的店的讨价还价，已经把我的这一招学去了，于是一进门，不等我开口，就抢着先朝店老板吆喝了起来，并把我之前说的3000平方米场地又扩大了5000平方米。
店老板闻声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小倪，装出一副无奈的模样说：“老板，我们的集成吊顶铝扣板是600x600，送通用配件，￥5元/平米，价格已经很低了，再上门免费安装就亏本了！”
我一听老板哭起穷来，就看了一眼小倪，意思是：“你太心急了一点。”
刚才，我在卖地板和卖涂料的地方都是欲擒故纵，而小倪现在一进门就问人家有没有买吊顶可以送免费上门安装服务。
要知道店老板都是人精，这样一听就知道小倪是有心想买这集成吊顶铝扣板，否则也不会问有没有可以免费上门安装的服务，由此可知小倪只是想讨价还价一下，看不看能不能优惠点，因此自然要以退为进，先哭穷再说了。
实际上，买卖双方的讨价还价过程是一个心理博弈的过程，卖方希望卖个好价钱，但同时担心把客人吓跑了，而买方则希望能买个低价，但同时又担心卖方不卖了。
于是我走上前去，对小倪说：“小倪，我们走吧，这家的老板看来不会做生意！”
我嘴上这么说着，两只脚却没有动，我表面上是对小倪说，实际上还是说给店老板听的。
果然店老板一听我说他不会做生意，就马上换了一副笑脸说道：“两位老板，不是我不会做生意，而是这确实已经是成本价了，再送免费上门安装服务，那真的亏本了！”
我听了，就转身对店老板说道：“老板，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你这么说就不中听了，亏本是不会的，最多是没有什么利润罢了！”
店老板被我这么一说，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的，因为我说得没错，即使送免费上门安装服务，那也只是不赚钱或者利润比较少而已，市场上提出这样的要求的我们不是第一家，也绝不会是最后一家，因此店老板在核价时早就已经把送免费上门安装服务的成本一起算了进去，只是他不希望轻易让步而已。
我见店老板的面部表情出现了变化，知道被我说中了，于是就进一步向他施压道：
“我们这么大的面积，三个公司，5000平方米的面积，一共需要你们600x600的集成吊顶铝扣板将近4200片！也许你送免费上门安装服务后确实没有了什么利润，但量上来了，你在进货时的单价一降，这样利润不就又出来了？”
我说的是实话，我虽然没有干过装修，但我在二十年前就已经“下海”了，当年我的ddz-4以单台成本价销售，看似不赚钱，但量一上来，采购成本下降了，利润也就出来了。
店老板一听，知道我是一个行家，因为做买卖的，虽然有时候没有利润，但只要能跑量，也干，就是因为不同的量的进货成本是不一样的，因此马上又换回了一副笑脸说道：“这位老板说的话中听！行，就当跑量了。”
“不过，你的5000平方米得全部用我们的集成吊顶铝扣板！”店老板又着重强调了一下我们的5000平方米全部得用他的产品。
“这没问题！不过我们现在只是第一个公司开始装修，600平方米，先试用一下你的产品，特别是你的服务，如果好，没有理由不用你的产品啊！包括我有几个朋友最近也准备来洪州开公司，到时候需要装修了，我也会把你推荐给他们。”我笑着向店老板开起了空头支票。
“两位老板，有名片吗？能不能留一张给我？”这时店老板开始担心我们去了别家后不用他的产品了，主动提出要我们的名片。
我向小倪丢了个眼色，示意他把名片给店老板。
小倪见了我的示意，从口袋中掏出一张他的名片递给了店老板，说：“回头我们会让公司的采购部门来落实具体的采购协议的。”
店老板接过小倪给他的名片仔细看了一下，惊喜地说：“呀，你们在洪州高新技术开发区管委会的那栋楼啊！他们装修时都是买我们的产品。”
“对，我们就在管委会的对面，因此你尽可放心，一个在管委会大楼里落户的公司，会是一个一般的公司吗？！”我见世界上竟有这样巧的事情，于是就炫耀似地对店老板说道。
“这当然，这当然！”店老板一面客气地说道，一面亲自把我们送出了大门。
离开了卖集成吊顶铝扣板的店，我和小倪来到了一家卖隔断材料的店。
还是小倪打头阵，他找来了店老板，故伎重演道：“老板，我们有三个公司，5000平方米的场地要装修，想看看你这里的隔断材料的价格有没有优势。”
店老板听小倪这么说，就介绍起了他们店的产品和价格：“我们的塑钢型材是￥10元/米，钢化玻璃是￥5元/平米，玻璃门是￥200元一扇。”
“你的这价格没有什么优势啊！我们5000平方米的装修面积要买不少隔断呢！”小倪也学着我之前欲擒故纵的方法，和店老板开始了讨价还价。
“我们的价格不敢说是整个洪州最便宜的，但能保证是这装修一条街上最便宜的！”店老板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你们有没有免费帮客户安装隔断的服务啊？”小倪见店老板不肯降价，就忍不住亮出了底牌，学我的样要求店老板免费帮我们免费安装隔断。
“免费为客户安装隔断的服务？这个没有！”想不到店老板一口回绝说没有。
“这个真的没有！”店老板看到小倪仿佛不信的样子，就又强调了一遍没有。
“人家都有，怎么你家就没有呢？”小倪听店老板说真没有，就摇摇头，表示不信。
“人家都有？不会吧！”店老板听小倪说人家都有，就皱着眉头，怀疑地反驳道。
小倪见店老板质疑自己的话，就从口袋中掏出之前卖地板的、卖涂料的和卖吊顶的店的名片给店老板看。
小倪这么做本想证实一下自己的话并非虚言，但想不到店老板看了后大笑起来，说：
“这位老板外行了吧！地板、涂料和吊顶的要求在装修上都是固定的，即有多少面积就买多少，安装或刷墙时也是统一施工。但这隔断不一样，相同的面积，但每家的要求都不一样，是需要个性化设计的！”
我一听，明白了，这个确实和铺地板刷墙和安装吊顶不一样，因为即使是相同的面积，但要求不同，这需要的隔断数量也不同，因此确实是需要个性化设计的，我为此还专门画了一个如何对公司的办公场地进行隔断的图。
于是，我就笑着问店老板说：“那么你们可不可以介绍几个安装隔断的熟练工人给我们？我们是初到洪州，因此对情况不太了解。”
店老板听我这么说，就用手一指门外说：“他们都是包工头，你们可以自己去和他们谈价钱。”
我按店老板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门外的路边站着一群人，心想这可能就是小倪之前讲的“马路游击队”了，于是就对店老板说了声：“谢谢啊！”然后就和小倪走了出去。
“办公场地的隔断你们做不做啊？”小倪来到了人群跟前，问道。
“做！在哪里啊？”
“面积多大？”
包工头们围住了小倪纷纷问道。
“就在高新技术开发区管委会大楼，大约600平方米，我们一共有三个公司要装修，这是第一个，还有两个，一共5000平方米。”小倪对包工头们说道。
“哦，位置倒是还蛮近的。”
“面积这么大？”
“如何分割的设计图出了没有？”
包工头们听了小倪的话七嘴八舌地问道。
“如果做的话需要多少钱啊？”小倪见包工头们的反响还是挺热烈的，就问起了价钱。
奇怪的是包工头们听小倪问多少钱，都只是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看着小倪，没有人说多少钱的。
我见状就上前拦住了小倪，说：“小倪，你让有兴趣做的人给你留个电话，回头我们再分别和他们联系。”
小倪看了我一眼，仿佛不明白为什么不让他问价钱了，但还是从口袋里掏出记事簿，把包工头们的电话都一个个记了下来。
基本的情况都摸清楚了，这让我对如何装修公司产生了一些初步的想法，于是我和小倪开始打道回公司，路上，小倪不解地问我道：“为什么不问清楚他们安装隔断要多少钱啊？”
我见小倪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让他问安装隔断的价格，就笑着对小倪说道：“你没见他们都是包工头么？当着这么多同行的面，谁愿意先开口杀价，然后日后被别人骂死？而如果不杀价，又怕吓跑了生意，所以你问多少钱，他们都是支支吾吾的没人回答。”
“因此我让你先记下电话，回去后，再一个个和他们分别谈价格，利用囚徒困境对他们来个各个击破！”
“囚徒困境？”小倪听我说囚徒困境，他没有听说过，因此不知道什么意思，于是看着我问道。
我见小倪问我什么是囚徒困境，就笑着向他详细解释了起来：
“哦，囚徒困境是博弈论中非零和博弈中最具代表性的策略，最早是美国兰德公司的梅里尔·弗勒德和梅尔文·德雷希尔在1950年提出的，后来由顾问艾伯特·塔克以囚徒方式阐述，并命名为‘囚徒困境’”。
“意思是两个共谋犯罪的人被关入监狱，在不能互相沟通情况下，如果两个人都不揭发对方，则由于证据不确定，每个人都坐牢一年；
若一人揭发，而另一人沉默，则揭发者因为立功而立即获释，沉默者因不合作而入狱十年；
若互相揭发，则因证据确凿，两者都判刑八年。
然而由于囚徒无法信任同案的对方，因此倾向于互相揭发，希望能因为揭发对方而自己立即获释，而不是同守沉默。”
“因此我让你分别记下他们的电话，然后分别向他们询价，这样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因为不知道别人的报价是多少，生怕自己的报价报高了而生意被别人抢了去，因此就会尽量压低价格来希望藉此胜出。”
“原来是这样的啊！嘿，x总，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啊？”小倪虽然性子比较急，但人还是很好学的，因此问起了我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
“看书啊！你随便找一本博弈论的书里都有。人生的本质就是一场博弈，因为一个人在一生中必然会遇到很多的选择，而每一次的选择因为结果是不可预知的，因此都是一次博弈。”我笑着对小倪说道。
小倪听我这么说，就从口袋里掏出了记事簿，把博弈论三个字给记了下来，可能是想日后有机会去找一本博弈论的书来看看。
回到了公司，我一看时间还早，就把小倪和l说都叫到了我的办公室，说：“小倪，l，来，我们一起开个会。”因为就在刚才回来的路上，一个如何装修公司的方案已经在我的心中从一开始的一些初步的想法迅速转变成了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
小倪和l听我说开会，就围着我的办公桌坐了下来，小倪则掏出记事簿和笔，一旁的l一看小倪拿出了一个记事簿，就跑回自己的办公桌去也拿了个记事簿过来，她毕业后一直在餐馆打工，因此对正规公司的工作模式还不是很习惯。
我从抽屉中拿出一张图纸，摊在桌上。
“这是我设计的公司办公室的布局图纸，这中间是过道，过道的两边各是五个大办公室，现在让我们来算一下，按这样的布局去装修大约需要多少钱。”我指着图纸对小倪和l说道。
“先算一下地板吧，我们的办公场地的总面积是600平方米，按今天那家卖地板的报价￥8元/平方，要多少钱？”我看着手里的报价单问小倪和l道。
“￥4800元。”还没等小倪回答，l在一旁抢先回答了，因为l是学会计专业的，因此自然对数字更加敏感。
我看了一眼l，点点头，表示赞许，然后对小倪道：“记下来。”
小倪拿起记事簿把铺地板需要花费多少钱记了下来。
“那么按照今天卖涂料的那家的报价￥25元/升可以刷20平米的墙，我们的办公场地长25米，宽24米，高度是3米，南面基本四分之三的高度都是窗，北面则三分之一的高度是气窗，东面是门，西面是墙，如果刷两遍，那么一共需要多少钱？”我一面看着报价单一面看着公司办公室的布局图纸问小倪和l道。
这个计算有点复杂，因此l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拿来了计算器，然后对着报价单和公司办公室的布局图纸算了起来。
“大约是￥547.5元，我把气窗和大门的面积也算进去了。”l很快算出了结果，一面给我看着计算器上的计算结果一面向我解释道。
“好！小倪，记下来。”我一面对l点点头，一面对小倪说道。
“那么再按今天那家卖集成吊顶的报价，600x600的铝扣板￥5元一块，我们600平方米的顶需要多少钱啊？”我接下来开始问吊顶需要多少钱了。
这次小倪干脆不算了，看着l在那里一面看着报价单一面看着公司办公室的布局图纸一面按着计算器。
不一会，l算好了，说：“600x600一张￥5元，那就等于是每1.2平方￥20元，我们一共是600平方米，相当需要2000张，那就是￥1万元。”
我见l算得很细，就满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对小倪说：“好！小倪，记下来。”
“最后是隔断，按照我们的布局设计，一共需要十二根塑钢型材，十扇门，按今天那家卖隔断材料的报价，塑钢型材是￥10元/米，钢化玻璃是5元/平米，玻璃门是￥200元一扇，一共需要多少钱啊？”我看了一眼小倪，然后直接问l道。
l见我问她，就拿起了计算器对着报价单和公司办公室的布局图纸又算了起来，很快对我说道：“十二根塑钢￥360元，十扇门是￥2000元，隔断用的钢化玻璃是￥2190元，一共是￥4550元。”
我听了l的计算结果，见所有的分项都已经算完了，就转向小倪说道：“小倪，你算一下总账，这样加起来一共需要多少钱？”
小倪听我这么问他，就从l手里拿过计算器，看着记事簿上记下来的各个分项的价格算起了总账。
“一共是￥19897.5元。”小倪很快就算完了总账，抬起头来看着我说道。
“好！再加上安装隔断的人工费，我估计两个人最多干三天，还有那十个刷墙的工人的午饭钱和奖金，所有这些加起来不会超过￥1500元。”我听了小倪说的总价，就补充道。
“这钢化玻璃墙是透明的，要不要再买些墙纸给糊上？”l见小倪算完了总账，突然想到了这隔断用的钢化玻璃墙都是透明，因此就问我道。
l的话提醒了我，那就是这钢化玻璃墙都是透明的，因此确实应该处理一下，但我并不准备全用墙纸去糊，因为如果全用墙纸糊上，那实在是太土了！
于是我扭头对l说道：“这个问题提得好！办公室之间的钢化玻璃墙确实能用墙纸糊起来，但靠过道的钢化玻璃墙不能用墙纸糊起来，否则会看上去很土，同时也会使得整个过道非常阴暗狭窄。”
“那应该怎么处理呢？”l听我说靠过道的钢化玻璃墙不能用墙纸糊起来，就看着我问道。
“这样吧，你去洪州的小商品市场买些做窗帘的白色薄纱回来，给所有的靠过道的钢化玻璃墙都做上窗帘。”我见l问我靠过道的钢化玻璃墙怎么处理，就笑着对l说道。
说完，我又扭头转向了小倪，说：“小倪啊，你去装修一条街买些墙纸回来，把办公室之间的钢化玻璃墙都用墙纸糊起来。”
“这样的话这窗帘和墙纸大约还需要多少钱？”我吩咐完了l和小倪，接着又问他们两人道。
“窗帘估计大约需要￥700元吧。”l想了想说道。
“墙纸，之前家里装修时买过，也不贵，大约￥300元就可以搞定！”小倪也想了想，然后对我说道。
“好，这样的话整个装修费用大约是￥22500元，公司这样就装修完了！”我听了l和小倪两人的估算后，就对之前小倪算出来的总账做了一个修正，然后笑着说道。
“什么，什么？公司这样就装修完了？”小倪听我说这样公司就装修完了，吃惊地看着我反问道。
“对啊！我们办公场地的电、水和暖气管早都已经接通了，因此剩下的装修不就是地板+刷墙+吊顶+隔断吗？即使每个办公室要拉点照明、电脑和空调用的电线，也用不了几个钱！”我看着小倪答道。
“咦...是啊，我们办公场地的电、水和暖气管早都已经接通了，因此这剩下的装修不就是地板+刷墙+吊顶+隔断吗！”小倪听了我的回答，一面挠着头皮，一面皱着眉看着记事簿上的数字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见小倪还在那里纠结，就笑着对小倪说道：“之前我说装修公司的报价$25万元到￥30万元太离谱，去掉一个零还差不多，你还不信，现在你看怎么样？不是正好去掉一个零吗？！”
小倪被我这么一说，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一面挠着头皮，一面嘟哝着：“这装修公司的报价为什么就这么贵呢？”
我没有和小倪去深究为什么装修公司的报价这么贵，因为上海话中有这么一句土话，叫：“宰洋葱头”，意思就是懂行的内行宰不懂行的外行的意思。
不过，后来我慢慢地对装修这个行业有了更多的了解后才知道，当时的我，鉴于有限的资金，实际上想要的只是一个非常简陋的“简单装修”，但装修公司为了多赚钱，又看我是一个外资企业，因此就狮子大开口给我报了一个超豪华的“精装修”价格！
......
两周后，600平方米的办公场地如愿装修好了，所有的林林总总加起来，我们一共花了不到￥23000元。
“嘿，x总，这办公室的装修看起来很简约，但我怎么总感到有点和那些我看到过的装修很豪华的办公室相比之下更让人舒服一点呢？”小倪一面在装修好的办公室里不停地走动着，一会拉拉覆盖在玻璃钢隔断内侧的白色纱质窗帘，一会开一下全透明的玻璃门，一面向我赞叹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装修风格吗？”我笑着问小倪道。
“什么装修风格？不知道，不过过去还真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装修风格！”小倪摇摇头，好奇地看着我说道。
“这叫‘硅谷’风格！”我半开玩笑地对小倪说道。
我说这是“硅谷”风格，那是我在说笑，但这又确实是“硅谷”风格，因为我工作过的aio和lunx的办公室都是这样装修的。
而我只是因为习惯了这样的装修风格，因此自然而然地在装修公司时就想到了这样的方法。
不过，不同的是在美国“硅谷”在玻璃钢的隔离内侧习惯用百叶窗，而当时中国还没有这样的百叶窗，加上为了节约成本，因此我采用了白色沙质的窗帘，这反而在简约中增添了一份时尚......
就这样，我只用了￥23000元就完成了公司的装修，而且从效果看还不错！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同时也让我重新看到了拿到那￥50万元的创业启动资金的希望。
这让我相信：最困难之时，就是离成功不远之日——拿破仑。
【下章看点】
x用了￥2万多就完成了原本由装修公司来干需要￥25万的公司装，接下来，他能如愿拿到那￥50万元的创业启动资金吗？
欲知详情，请见下一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