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ok包厢外，其他人的鬼哭狼嚎渗透进屋内，但也掩盖不了屋内死一样的寂静。
屋内的三人都将视线齐刷刷投向小林优雅，她拿着麦克风定在原地，脸上还保持着刚才狡辩的尴尬笑容。
虚拟偶像？
赤色姬？
这段日子星野光看的虚拟偶像很多很杂，对这个名字略有耳闻，但一开始从来没有把她和小林优雅联系在一起。
不过，经过玉藻前荡漾这么一提的话，竟越来越觉得很相似了。
“可是，声音相似的人有很多啊，可能是巧合呢？未必是真的。”星野光看小林优雅僵在那里，便出声安慰。
“不对……咱有证据的。”玉藻前荡漾神色严肃，颇有种在刑侦剧里拿到关键性证据的侦探。
“证据……”星野光对狐狸的说法感到好笑，但也捧场地问：“那么是什么呢？”
有人捧场玉藻前荡漾很高兴，越来越起劲儿了，她打开手机，一阵操作后，把手机亮给星野光看。
“证据就是，小林小姐和赤色姬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
手机屏幕是虚拟偶像赤色姬的主页，主页上显示主播确实没有直播。
“噗。”一旁的如月未央没忍住，“和这男人生活久了，脑洞也变得和他一样清奇了么？”
玉藻前荡漾瞪了她一眼。
这证据属实有些无厘头，星野光忍俊不禁，“我和赤色姬也没有同时出现过啊，难道我也是虚拟偶像咯？”
“可你是男人啊。”玉藻前荡漾还觉得自己的逻辑没问题。
“那如月同学呢？”
“她晚上都在和男……哎哟。”
玉藻前荡漾的细腰被如月未央狠狠扭了一下，又痒又疼，说不出话了。
在他们说闹期间，小林优雅一直都没有说话，这反应很难不让人觉得是默认了。不过看她并不愿意说出来，星野光正准备帮她打个圆场。
没想到小林优雅直接自爆了，失魂落魄地说：“没错，我说的那份神秘打工就是在做个人势的虚拟偶像……”
不想说就别说出来啊。星野光在心里默默吐槽，然后看了狐狸一眼。
这狐狸，真不会读空气。难道读空气是人类特有技能？
“哇，果然是你么！？”玉藻前荡漾双眼放光，“咱看你直播很久了欸！你唱歌真的好好听哦！”
玉藻前荡漾的激动语气看上去真的像是见到了偶像的粉丝，十分兴奋的样子，星野光看了都下意识相信她是十年老粉。
“欸？”小林优雅这才有些反应，对上玉藻前荡漾闪闪发亮的眼神，“真、真的么？”
“当然啦，咱一直都是看你的直播和视频学的唱歌呢。”
“哦……谢、谢谢你看我的直播。”小林优雅诚惶诚恐地道谢。
“咱才要感谢你出唱歌教学视频呢。”
在玉藻前荡漾的三言两语下，曾经那个爱笑的小林优雅才逐渐恢复过来。
似乎虚拟偶像的中之人都很小心不让自己暴露出来，这是默认的规则，星野光倒也能理解小林优雅有这样失魂落魄的反应。
从卡拉ok出来，经历了一场尴尬的小风波后，大家要各回各家了。临别之前，星野光叫住了小林优雅。
“星野同学，还有什么事么？”小林优雅小声问。
“小林同学说自己是个人势虚拟偶像是吧？”
“嗯。”
“其实，我也对虚拟偶像这一市场很感兴趣，但是一直苦于找不到合作的人。”
小林优雅看了一眼玉藻前荡漾，此时后者正和如月未央聊着什么。
星野光知道小林优雅是什么意思，立刻解释道：“狐狸她……有点应付不来观众。”
“是这样啊。”小林优雅点点头，“那星野同学的意思是……？”
“我想和你合作，把‘赤色姬’这位虚拟偶像做大做强。”
……
……
回家的路上，玉藻前荡漾还在哼歌，一会儿哼《我》，一会儿哼《想要变得可爱》，一会儿又哼《东京夏日相会》，不过这首歌她只记得高潮那几句，星野光就听见她翻来覆去只哼那几句来唱。
“狐狸。”
“怎么了人类？”
“刚才谢谢你救场了。”星野光说，虽然一切的起因也是因为玉藻前荡漾认出了小林优雅的身份，但最后也是她让小林优雅恢复过来的。
“救什么场？”玉藻前荡漾疑惑地看向星野光。
“你其实没有那么喜欢赤色姬这位虚拟偶像吧？只是为了安慰小林同学。不得不说狐狸你演戏真不错，当个演员说不定大有可为呢。”
玉藻前荡漾有些莫名其妙样子，蹙着眉看他，“咱演什么戏了？咱就是很喜欢那位虚拟偶像啊。在你眼里咱究竟是什么样子啊？只会骗人是么？”
星野光一愣，“原来你是真情实意的啊？”
“当然。咱可没闲心为了人类而演戏。”
“是吗。”星野光怅然叹气，“我还以为是因为你在我身边待久了，变得越来越像个人类了呢。”
“切，真爱给自己脸上贴金呢。”玉藻前荡漾小声说，然后偷偷看了星野光一眼。
其实星野光说得也不完全错，玉藻前荡漾和他待久了，有些思维确实不像最之前的她了。
至少现在她懂得付出，知道愧疚，也不会对所有人抱有敌意……虽然她还是讨厌大部分人类就是了。
“说起来，刚才你在和小林小姐悄悄说什么呢？”
“我说想帮她把‘赤色姬’这一虚拟偶像火起来。”星野光说，“那样会挣很多很多钱……不过现在得先帮她把虚拟形象给重新设计一下，甚至得准备3d形象，然后还要运营，引流之类的，总之前期会很花钱。”
“你怎么就知道虚拟偶像会挣钱？”玉藻前荡漾怀疑道，“万一花了很多很多钱最后亏了怎么办？”
“不会亏的，现在这个世界……啊不对，现在这个虚拟偶像市场才刚起个头，谁先发现先机然后占据市场，谁就能分到一杯羹。”星野光很有自信，这毕竟是上一世的经验告诉给他的。
玉藻前荡漾眯起了眼睛看着星野光，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这是她不知道第几次听星野光用‘这个世界’这种说法了。
一般人类会这么说么？玉藻前荡漾疑心渐起。
以前星野光这么说的时候她都完全不在意，因为那时候她根本就不在乎人类说的什么。
可是随着对星野光的感情越来越深，她又会很想要了解这个男人的过去。
想要知道真实的他到底如何。
“为什么你能这么肯定，人类？说得好像你能预见未来似的……又或者你曾经经历过一样。”玉藻前荡漾故意话里有话，同时偷偷观察星野光的表情。
“哈哈，这叫有先见之明。”星野光看向前方尬笑一声，看起来完全没有想要坦白的意思。
说实话，如果玉藻前荡漾现在用读心术的话，她完全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但她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泄了气低着头走路。
因为比起自己耍赖窥视其不想告诉的内心，还是他主动说出来要显得意味非凡。
就好像明明她可以用魅惑让星野光现在就向她告白，可还是要等星野光自己来一样。
真心比什么都要重要。
“那……要多少钱？”玉藻前荡漾只好换了个话题，“如果只要几万日元的话……咱也可以帮忙的。”
“我粗略算过，恐怕前期的投入至少得几十上百万日元了。”星野光说，“毕竟现在虚拟偶像的相关产业还没有规模化，没有现成的技术，只能借助相关领域的技术来实现。”
“啊……”玉藻前荡漾叹了口气，看向星野光，“那你怎么筹钱？”
“嗯——那只能借钱了吧。”
“找谁？不会是那只猫妖吧？”
“不是。”星野光若有所思，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样子。
如果要说现在谁能借钱给他的话，那就只有一个人。
他穿越后只在推特私信上和其聊过，存在于原主记忆中的那个人——紫美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