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

    啪

    我手掌挨了那木板一拍。

    在老头有意的控制下，木板对着我造成痛感主要是手心位置，手指基本没碰到木板。

    “认真听讲，等下再上课睡觉，就要站起来了。”

    老头收起那当做教尺的木板，双手被在身后，慢悠悠的朝着讲台走回去。

    老头站在讲台，背着黑板，目光炯炯的扫过一遍课室，道：“等下抽俩名学生上来写这俩道题，那些不懂得快点去翻书看一下，别上来了说不会。”

    说完，老头又扫了一眼课室，在确认没有学生敢当着他的面，明目张胆的违反课堂纪律后，才满意的点点头，转过身板书。

    我呲着嘴在不断的吸气，发出的声音让前边的学生听到后，就默默的把坐着的凳子往前移动位置。

    我翻开放在桌面上当枕头的书，心不在焉的翻开。双手交叠在桌子上，强睁着看着书里面的文字，像是老师扔出来的粉笔，在不断的往我脑袋上砸过去。

    在文字不断的攻击下，我又开始频频点头，像是血量快被打空了游戏人物要彻底倒下了。

    砰

    我感觉到桌子前面被人踢了一脚，靠着我这边的桌子边缘一下子就撞在我的胸口上。

    “咳嗬，咳嗬”

    我被撞的咳嗽连连，胸口的疼痛战胜了大脑的睡意。

    我完全不知道怎么个一回事，抬起头就看到前边胖胖的同学，转着上半身面对着我，双手平放在俩侧的桌子上，一条腿好像踩在我桌子下面的那条梁柱上。

    “高梁柱，以后别这样对同学，出事了要你负责的。还有，学校的桌子椅子弄坏了也是要赔偿的。”

    老头训斥了我前边的同学，我看着前边的同学，高梁柱脸上一副，像是我吃生菜时，看到有条毛毛虫出现的表情。

    高梁柱转回身去，顺便把凳子往前搬了一些位置。

    “高梁柱！”

    老头在大喊了一声前边同学的名字后，就手里拿着那当做教尺的走下讲台。

    老头来到高梁柱边上的过道上，低着头，眼睛像是有些同学看着我的那样，在看高梁柱，道：“站起来。”

    高梁柱在原地站起来，看向老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做错了？

    “向高健道歉！”

    我看见前面的高梁柱偷偷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接着又转回去看着老头，他右手由章掌变成拳头。

    “没听到吗？还是没看见你旁边的文明和礼貌这四个字？”

    老头站在高梁柱面前，手里的板子一边拿在手上，一边斜指在桌面上。

    高梁柱沉默片刻后，最后转过身，道：“对不起。”

    我坐在凳子上看着高梁柱向我道歉，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哪错了？你不用说清楚吗？”老头看着高高梁柱，皱在一起的眉头稍微松开了些，说话的声音也平缓了一些。

    高梁柱大喊着：“我不应该踹你桌子的！”

    我感觉自己应该说想书里教的那样，说没关系。

    老头点了点头，脸上的严肃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道：“嗯，高健，既然高梁柱向你道歉了，你是不是该原谅他了？”

    我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就对着高梁柱道：“没关系。”

    高梁柱听到我的话后，一声不吭的转回身坐回去。

    老头看着我俩闹出来的事不大，还现场和解了，便觉得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老头伸手把被高梁柱踹出位的桌子扶正来：“好了，你们俩都是同学，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都要和和气气的，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动粗。”

    扶正桌子后，老头并没有回到讲台上，而是伸手把我的书给合上，再问道：：“高建，黑板上左边这道题，你会不会？”

    我看着黑板上那像是正方形的一团字，想要仔细辨认都写了什么，但我刚看到了下一个字，并知道是什么意思后，我就忘了上一个字是什么了。

    我才看完第一行的字，老头就不让我继续看下去了：“行了，不会就不会，不会就要说，不要不好意思就站在那不说，这样老师才知道你不会，才好去教你。”

    我站在那里像棵被风吹过的柳树，不好意思的把身体摆向一侧。

    好在老头也没有继续说教我：“坐下吧，认真听讲，好好学习，只有读书才能改变人生。”

    我回头确认好凳子的位置后，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咚

    我整个屁股都坐在了坚硬的地板上，右手手臂还磕到了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这里的凳子，磕出了一道深红的印记。

    我抬起头，看到周围的同学都在看向我，就连刚站在讲台上的老头，也转过头在看着我。

    “高健，坐要坐好来，别记住凳子在后面就一屁股坐下去了。”

    老头说教一句后，就继续转过身去板书。

    我默默的从地上站起身来，用双手拿着凳子，等屁股坐在凳子后，才放下双手，安心的坐了下去。

    ……

    罗余看着墙壁上，不知什么时候就停下摆动的时钟，又看了看窗外悄然增加了一大截亮度的墙壁。

    ……时间成比例缩短了？触发某个节点就自动进入下一个时间段？……

    罗余走出没有推门人所居住的屋子，顺带着把门给恢复原样。

    走在走廊上，罗余准备去寻找类似登记处的屋子时，突然听到身后边的屋子发传出了一道像是铁链的声音。

    ……狗链子？——有人养狗？——不对，在之前的时候，整栋楼都没见到有一户人是养了东西的……

    罗余停下脚步，改变了方向，在靠近传出声响的屋子后。

    罗余的看见了有个中年男人在另一栋楼的边上，在往这边看着。

    ……离开、继续、等待……

    罗余刻意的控制住了步伐，在门缝处停了下来，然后右手装作拿起手机的样子，背对着那中年人的方向，装出一副在打电话的样子。

    在不断的移动调整和点头观察后，罗余才透过那狭小的门缝，看到了里面发出声音的来源——昏暗的屋子里，有一个被铁链栓住手的孩子，脸朝地面的倒在地上。

    罗余当做没有看到，眼睛的目光却从门缝处转移到走廊的俩边。

    在确认没有人出现后，罗余果断的做出一副挂断电话的样子，把“手机”放进裤袋后，就朝着楼梯那里走去，准备先离开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