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乐极生悲(1)
作者:索嘉楠   清·九华章最新章节     
    将至晌午的天气一直都是极好的,虽然不是花开的季节,可蜿蜒阡陌两边、萧萧落下的几瓣打着卷的昆黄花瓣摇曳点缀,反倒于这凭空里增添了一种特有的诗意基调。有些淡淡惆怅、也有些偏着禅宗意味。

    至尊明黄标榜着无上威严的帝王身份,康熙皇帝沉默不语,就那么一路不快不慢的散心踱步。身边弓着身子小心翼翼伴驾的,是思绪百结的大阿哥。

    “皇父。”就着秋风撩拨的势头,大阿哥颔首稳言,“十八弟吉人天相,会好起来的。”他是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且时今这个状况更是摆在面儿上,只要他心不瞎、眼不盲,自然就明白该说什么话来讨自己阿玛的欢心。

    落言在耳,康熙帝淡淡的叹了口气;这样的劝慰他不知道已听过多少次,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可他依旧还是愿意听的。

    这人一旦渐渐老去,心下里那怀对于儿女的慈善爱意,反倒更加容易柔肠百结。小儿子病重将逝,对这位双鬓染霜的骁勇帝王算是一个巨大打击,足以让他痛彻骨髓、难以平复。他已经下了旨,不日回京。他急着要见自己的小儿子,哪怕留不住小儿子的命,那么能多留他一刻一时,诚然也是好的。

    人就是这样,明知道留不住、长久不得,却依旧还是要自欺欺人,似乎永远都学不会月亮那种阴晴圆缺不断轮转变幻的淡然意境。放不下,放不下啊谁让我们是人呢!

    见皇父没有说话,大阿哥也没在心下感到失望;因为按着一早跟老九商榷好的,眼下这出好戏么,就要千呼万唤始出来了:“皇父,太子爷今儿打了只鹿,一心要孝敬皇父。”言此,他抬首去顾,后又收回目光一笑继续,“这不,已经到了太子爷这儿。皇父就且先宽心,莫再伤怀了!”

    本就是心绪难平才出来散心的,康熙定了定,权且先将对于十八皇子的心疼收住,双手负后、面上微乐:“难为你们兄弟有这份心。也罢!待朕瞧瞧”且言且行,说话间离太子的大帐又近了几分。就在这个同时,康熙帝漫不经心的扫了眼四下,免不得起了一层狐疑,心道着太子的帐篷外面怎连一个人影儿都不见?

    才这么委实奇怪,猛一抬首,脚步铮然定住。一时间,只觉头脑里面一阵放空长鸣、嗡声乱作。

    这边大阿哥见皇父猝然停住,也忙跟着停了脚下的步子。循着皇父那两道利刃般凛冽的目光直探过去,一个弹指,大阿哥及身边伴驾的公公也跟着面上一白。

    晌午前后的日光最是耀目夺彩,透过层叠着的柔软云岚斑斑驳驳的投洒下来,飘飘忽忽耀在帐篷顶端,一道逆光剪影,大帐门帘上清楚的倒影出两个相依相偎在一处的乌沉人影。单看身形,似是一男一女;那男子,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太子。

    入在眼里,康熙帝自是气不打一处。心道着十八皇子病重,身为其兄长的太子却在这风头上肆意享乐依旧!追究起来,还有没有半点仁爱友善之心?越想越怒,他挥袖摆了摆手,示意别做声息。然后迈着步子不动声色的又往前挪行了一段。

    这出好戏本就是大阿哥编排的,故而对于眼前这景象,大阿哥其实并无半点诧异;不过既然是做给皇父看的,那自然是要做的像个样子。于是他亦把面上这层大惊失色给做到了家,见皇父抬步,他忙在后面紧紧跟上。

    帐篷里边燃着软醉的麝香,那种浓郁扑鼻的甜腻气息似乎把整个人连着骨头都酥软迷醉了。

    云婵潋滟着朦胧水汽的桃花凤眸里揉着淡淡离合,纤腕酥麻,十指与太子的十指相扣在一起:“太子爷”她的声音极低,虽是讨饶,但因为药劲儿拿捏,反倒柔软旖旎极尽缱绻之意。

    “罢了!”挣扎多时,胤礽终是不想再抵抗。他堂堂一个太子玩儿个女人怎么了?况且眼前这个女人,看上去还是那么的甜美可口,“人之一生能有几个秋呢!及时行乐、善莫大焉!”他冷笑,一个居高临下的王者睥睨,俯身狠狠的咬上了云婵两道柔软的唇瓣,舌尖霸道的撬开她一排细碎牙关,贪婪的吮吸、辗转,似乎要把这心底下压抑和积蓄了已久的欲望全部喷薄出来。

    发乎肌体本能,云婵起了一阵微弱嘤咛:“太子爷”梦靥般的低语趁着空挡紧紧言出,“不要,你若清醒定不会如此做的。”他的吻太霸道、太不温柔,她已经品尝到了口里边淡淡的腥甜血味。口上虽在劝解和讨饶,可下一刻她就开始不得不再次的鄙视她自己了。

    因为她亦是没能抵抗得了那正在劲头上的药劲儿,竟是迎合上了他的嘴唇狠狠的覆盖;极尽惩罚之能,就要喘不过气来。俄顷,她又不得不为自己眼下骤时起来的念头感到害怕,她居然居然那样强烈的渴望把自己纹丝不剩的交给太子,最好一刻也不要耽搁!

    “呵”胤礽紧抱着她,嗅着唇瓣上淡淡绵绵的腥甜血香,一路往下吻过去;下颚、脖颈、锁骨、酥胸只觉得自己已经乱了心智、发了狂情,“你可真是个小**胚子你看看,口里说着一套,做的却是另外一套。”他胸腔上下起伏着,那股欲望驱使他喘息的声音变得紧密缭乱。

    “若让皇上知道,若”云婵半闭着眼眸,额头配合着他的吻,在他胸膛前不住蹭动,双手更是不受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片刻,顺着摩挲上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又绵绵的滑下,水蛇般缠环住他的腰,后又攀附向上,去解他锦袍前襟上面那一排银质小扣,什么话都再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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