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千仞雪的改变(1)
作者:月出东隅   斗罗大陆之史莱克七怪的成神之路最新章节     
    几人一聊就聊到了晚上,等到齐竹儿起身离开的时候,她用神力卷走了一片落叶。

    “该说的我都说的差不多了,如此,我便走了。”

    小舞连忙拉住齐竹儿的手,将她带到一旁,四目相对,小舞终是忍不住开口,“竹儿,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了传承者了,打定主意要将神位传出去了。”

    这也不能怪小舞多想,今日齐竹儿从出现开始就透露着一股悲伤的情绪,她说的那些话又很像是最后一面的叮嘱一样,实在不由得让小舞想到这方面。而且她生怕齐竹儿在太多人面前不好开口,特意等到现在只有她二人的时候才问她。

    “小舞,你想多了,我...”“别骗我!”

    齐竹儿轻笑一声,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小舞堵住了话头。

    此时的她声音有力,目光中更是坚定,看着眼前的小舞,齐竹儿忽然有些感慨,“小舞,你知道吗?刚才你的样子特别像姐姐,我刚成神跟着她的时候她就是你这副模样的。我确实已经看上了一个传承者,只不过以她现在的情况,可能不会舍不得抛弃斗罗大陆上的一切跟我到神界去,哎呀,你们怎么都这么伤感啊,以前我确实对传承神位这件事情心中有些芥蒂,但是看到你们之后,我就释然很多了,如果能遇到像你们这样的人,或许这一切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竹儿,究竟是因为什么?难道我如今已经成为森林神了,你依旧不能告诉我吗?”小舞的声音有些悲伤,她并不是想用森林神的身份去强迫齐竹儿提起这悲伤的事情,只不过她不想让她一个人承担这一切,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得不发生的事情,那么她是森林神,她愿意也可以站在齐竹儿的面前啊。

    “小舞,你别逼我了,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而且在人类世界走这一趟,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好了,你就别替我操心了,要想要顺利复活天青牛蟒和泰坦巨猿,戴沐白的狂兽之神就必须成功,这才是你们接下来必须要考虑的事情,至于我,你放心吧。”齐竹儿拍了拍小舞的手背,随后不顾小舞如何阻拦还是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星斗大森林。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唐三他们纷纷走过来,“小舞,你要相信她。”唐三上前搂住小舞的肩膀,安慰着她。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八人心中谁都明白,这根本就是他们能够掌控得了的事情,也许,这可能真是他们最后一次以植物之神的身份见齐竹儿了。

    齐竹儿的事情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复活大明二明,这一次,他们没有再浪费时间飞回唐门,而是直接用朱竹清的空间之力回到史莱克小院去。

    唐三唤来四大堂主和独孤博,宁荣荣和奥斯卡回了九宝琉璃宗,小舞则去找唐昊和阿银,至于戴沐白和马红俊这两对各自回了房间。

    九宝琉璃宗内,宁荣荣坐在宁风致对面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奥斯卡也只是面上带着微笑没有说一个字,反倒是宁风致先打破了眼前的僵局,“荣荣小奥,你们是又要出发了吗?”

    宁荣荣轻叹一口气,心中有些不忍,爸爸的年岁大了,宗门的事务本就许多,眼下帝国又是多事之秋,她和奥斯卡还总是往外走没办法顾着家里,这让宁荣荣心中很难过。

    “爸爸,我,我其实可以...”她双拳紧紧攥住手心,留下两个字马上就要脱口而出,却被宁风致立刻打断,他起身走到宁荣荣身边,抬手抚摸着她的长发,就像小时候那样。

    “荣荣,别说出来。我知道你和小奥都担心我,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宗门。可是,这样是不行的,爸爸既然已经知道你们都被神祇选中,都有能进入神界的机会,我怎么还会去阻碍你们的未来呢?别担心我,你看小三和小舞也经常出去,你唐叔叔和阿银阿姨不是一样过得好好的吗?”

    宁风致自然知道这样比喻并不恰当,哪里有儿女远游,父母不担心的道理?可是眼下这却是一个不错的理由。

    宁荣荣咬着下唇,眼眶已经泛起了泪花,她微微侧头看着身侧的爸爸,一阵揪心。

    爸爸可能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有多么勉强,就算唐叔叔和阿银阿姨过得真的不错,那也是他们身边还有彼此的缘故啊,如今剑爷爷和骨头爷爷都不在了,小岚也在外执行大师的任务,她和小奥还要继续离开,独独留下爸爸一个人守着这偌大的宗门,这让她怎么能放得下心呢?

    所有的一切,宁风致明白,宁荣荣明白,奥斯卡也明白,可是谁都不能说出来,这是家人之间的默契,为了彼此能够安心的默契。

    “好了,别露出这副表情,爸爸会担心的。我让阿明准备了饭菜,咱们一家人好好吃一顿饭。”宁风致带头起身,一手拉住宁荣荣,一手牵过奥斯卡,一家三口一起往餐厅去。

    另一边,唐门内。

    “妈妈,就是这样,我们这一趟是为了戴老大的成神,更是为了复活大明二明而去。”

    房间内,唐昊背手站在窗前,听着身后阿银和小舞的对话。

    纵使阿银从来没有见过大明二明,但是他们与小舞的情谊,和本身就是十万年魂兽化形的身份,让她对于这个消息也是由衷的开心。

    “那沐白和竹清这次回去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唐昊的问题恰是八人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就算长辈们有心隐瞒,唐三他们也差距得出天斗和星罗现在紧张的局势,而这其中又属戴沐白和朱竹清身份最是尴尬,就算他们选择抛弃星罗帝国的一切,脱离国籍,但是他是戴御天儿子的这一层身份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

    小舞摇了摇头,她们自从知晓能够依靠戴沐白成神复活大明二明后就迫不及待地往回赶,根本没有仔细地商量过,不过凭借他们如今的实力,除非像是千明涵那样的神级强者下界来,否则也根本伤害不到他们。

    “戴老大和竹清回宗门后就自行回了房间,想来也是在担心吧。”

    小舞说得不错,戴沐白此时丝毫没有一贯的霸气,坐在床边不住地发出轻叹,“怎么了?在想什么?”朱竹清看着这样的戴沐白,有些担心,这样可太不像他了。

    “这一次回去不知道还会面对什么?”

    朱竹清坐在戴沐白身后,伸手搂住他的脖颈,感受到身后的温暖,戴沐白心头一暖,抬手回握住她。

    戴沐白的身份是星罗帝国的皇子,甚至如果是他自己愿意的话,哪怕是星罗帝国皇帝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拿到,只不过是戴沐白对皇位丝毫提不起兴趣罢了,自从和唐三等人踏上旅途后,他的目标便是一心修炼,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追随上唐三的脚步——成神,与自己的爱人和兄弟们一道,追逐实力的巅峰。

    如今机会就摆在眼前,甚至他明确知道这一次回去就是奔着成神而去的,可是他的心里却总是闷闷的,提不起劲儿来。

    眼下,双方正在对垒,天斗帝国和星罗帝国一旦发动战争的话,戴沐白无疑是一个关键性人物,不管他是否想要牵扯其中。

    “不过竹清,你放心吧,如果星罗帝国那边真的做出了什么不讲道义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戴沐白的眼神中流露出凌厉的光彩,他的意思非常明确了,现在的他心智已经成熟,经历了这么多后,人生观和价值观都已经十分完备,在大是大非上他绝对不会因为一些私人的情感而做出错误的选择,更何况,他对于星罗帝国皇室的感情早已经淡然了,在知道星罗皇帝,也就是他的父亲想要对他下手的时候就已经淡了...

    “沐白,别担心,我会陪着你的。”朱竹清望着神色复杂的戴沐白,语气里都是担心,她知晓戴沐白对于戴御天已经没有什么情感了,可是若是这次回去遇见戴傲天呢?

    若是遇见了叔叔,他还会不会保持冷静呢?

    还有最重要的,神祇传承是要以大供奉的生命开启的,戴沐白能够承受得了祖父在他面前殒身吗?

    经历过一次考验的朱竹清对于即将成神的戴沐白很是担心,不过同时她的心中却也是被信任填满,不管遭遇到什么,他一定会坚强地走下去的,因为,他可是戴沐白啊,是她爱着的男人。

    唐门议事厅内,唐三坐在宗主主位上,余下几人分别坐在两侧,看着一个个精神矍铄的五人,唐三心中放心不少。

    “先恭喜舅爷爷和杨无敌前辈突破九十级大关了。”唐三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这绝对是他回来后听到的最好的几个消息之一了。

    就在唐三等人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白鹤和杨无敌先后成就封号斗罗。

    白鹤,九十级,封号敏;杨无敌,九十一级,封号破魂。

    至此,唐门的四堂堂主全部晋升为封号斗罗,这也让唐门的实力又提升了好几个档次。与此同时,独孤博的魂力也提升了一级,如今是九十三级的实力。

    成为封号斗罗以后,每一级的提升都难如登天,因此哪怕是在海神之光的帮助下,能够提升一级,也已经足够让独孤博喜出望外了。

    至于白鹤和杨无敌的封号没有沿用泰坦和牛皋的套路,用白鹤的话说,他和老山羊丢不起那个人,就因为这件事,泰坦还和白鹤闹了几天的不愉快,连带着力堂和敏堂的弟子见面都觉得尴尬呢。

    “小怪物,你把我们半夜召集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唐三点了点头,大致将他们八人要离开前往星罗帝国的事情说了一下,“这一次不知道又会去多久,唐门的事情就交给诸位前辈了,还有史莱克学院以及九宝琉璃宗也全部拜托了。”

    哪怕唐三身为唐门的宗主,对于这五人每次也是客客气气的,这如何能够不让他们心甘情愿为唐门效力呢?

    “宗主,您放心吧,有我们在,宗门内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只是您们此去星罗一定要小心啊。”泰坦双手握拳于胸前,如今帝国之间最重要的事情都在前线,原本出现在九宝琉璃宗外鬼鬼祟祟的那一伙儿人也不见了踪影,恐怕是风雨欲来啊。

    “你们也不必太担心,如今有了竹清的空间之力,若是帝国或者宗门出了什么事情,只要派敏堂的弟子传信过来,我们一定会立刻赶回来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公不作美,还是老天爷已经看穿了众人都是心事重重,原本还如明镜一般挂在天空的月亮不知何时被乌云遮盖,城堡的远方飘来大片大片的雾气,连路上的行人千仞雪都要看不清了。

    房间内,她独自一人临窗而立,感受着寒冷的晚风,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清醒一些。

    自从她的祖辈,也就是这一任的天使之神千明涵来到这里,虽然给她带来了重新获取神位的希望,但是却也无时无刻地提醒着她自己如今有多么弱小。

    明明是一家人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她不清楚,可是她知道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就好像头顶无时无刻悬着一把刀,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杀了自己。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出现这个想法了,从天使之神第一天住进哈根达斯王城里的那一刻起,千仞雪就觉得时时刻刻被盯着,哪怕现在她也没办法好好睡上一觉。

    她将左手举到面前,缓缓握在一起,感受体内源源不断散发的魂力,全大陆高级魂师学院精英大赛结束的一年时间里,她依靠着唐三交给她的仙草和神赐魂环一举重回九十九级的实力巅峰,而她也遵照了当时与唐三的约定。

    时间倒回到几年前的那个夜晚,铩羽而归的千仞雪坐在马车里面无表情,她没有想到自己费尽辛苦想尽办法弄出来的火神龙却被朱竹清一人打败了。

    娇颜上带着苦涩和悲哀,终究还是输了...

    尽管在两大帝国之间,他们哈根达斯王国这一次也算是露了脸面了,可是那又怎样?还不是被史莱克学院狠狠踩在脚下?

    她还是低估了史莱克七怪的实力,原本想要威胁唐三的计划还是被现实打败了,谁能想到他们的修炼速度已经不能按照人类的想法去思考了?现在这个局面她也无法掌控,一切的主动权仍是把握在唐门甚至说唐三的手中。

    以千仞雪八十九级的魂力和武魂殿原本留存的对魂力的掌控和应用办法,她们战队的火神龙哪怕是面对九十五甚至九十六级的封号斗罗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可是他们面对的却是一个九十九级的绝世斗罗啊,丝毫没有招架之力,而且还会有神祇从天而降来帮助她们,这究竟是为什么?

    现在史莱克七怪的实力已经远不止她了解的速度了,哪怕实力最弱的辅助系宁荣荣也达到了九十五级,“难不成他们都已经到了那样可怕的程度了吗?”

    千仞雪神情近乎悲怆,眼角竟是流下了一滴清泪,曾经她也是大陆上实力超然,足以睥睨天下的存在啊,如今却只能躲在这马车之中独自伤春悲秋。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唐三等人就会从天而降,要了她的命。虽然她心中明白以唐三的性格绝对不会这样背地里下杀手,但是她的心中却隐隐期待着,如果就这么死了,会不会也不错?

    可是很快,这样的想法就被千仞雪摒弃了,甚至她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眼神中又重新出现了锐利的光彩。

    千仞雪,你不可以这么没用,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那些孩子们考虑啊。

    他们七个人在赛场上光芒大盛,展现了太多的实力,与武魂殿有仇的宗门魂师比比皆是,若是现在唐门或者昊天宗派出三四名封号斗罗追过来,那他们就是毫无还手之力的。七人元气大伤,短时间内都不能再动用魂力了,更不要提重新召唤火神龙出来了。

    邪月和胡列娜回了巴拉克王国,两人已经提升至魂圣级别后,控制能力倒是有了新的提升,可是在如今的史莱克七怪或其他封号斗罗眼中,却只如同一个笑话而已。

    想到这里,千仞雪只觉得一阵心痛,她现在居然连保护这些孩子的能力都没有了,想来还真是悲哀啊。唐三的身影自她脑海中浮现,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爱恨不得的存在。

    “我到底该怎么办?”千仞雪将帘子掀开一个角,看着外面面色同样不快的鬼柠又将手伸了回来。说实话,千仞雪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唐三了。他们之间是仇人,唐三杀了她的母亲比比东,而她的母亲却也做了无数丧尽天良的事情,一报还一报,归根究底,千仞雪仍旧无法做到对唐三完全狠下心来。

    在外人面前故作坚强,尤其是痛恨史莱克和唐三的那副样子,连千仞雪自己都觉得累了。

    面具戴的久了,可能连自己也看不出自己该有的表情究竟如何了?

    她拥有天使一族最后的血脉,她绝对不能贸然送死,不仅如此,她还要找到一个男人结婚,生儿育女,为天使一族繁衍后代。

    可是自恃高贵完美的千仞雪又怎么能够接受自己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呢?

    唐三已然结婚,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正眼看上自己一眼。她一直说胡列娜傻,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傻子呢?

    等待也好,仇恨也好,为了一段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感情。

    出了城池,哈根达斯王国的马车走在郊外,山间潺潺的流水甚至路过鸣叫几声的飞鸟都让千仞雪觉得自己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般,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有时候,她甚至有些羡慕胡列娜,能够看得那么通透,不管她到底是不是装的。

    下一刻,在千仞雪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时,周围的一切声响都在下一秒完全消失了,千仞雪脸色一凝,双手下意识得收紧。

    终究,他还是来了。也是,他怎么会放过这样好的诛杀武魂殿余孽的机会呢?

    她连忙跳出马车,六翼天使武魂附体,若是死在唐三手上,估计是个不错的结局,最惨的不过是身上的六块魂骨被剥离走,此时此刻,在察觉到唐三到来的时候,千仞雪也顾不得她是天使一族最后血脉的叮嘱了。

    她只想在死之前能够痛痛快快地再战一场,就像当初两人成神之后的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