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羽坐在街边的石墩子上，他抠了抠鼻子，看着自己的体测单，暗自发愁。
体测结束得很快，速度、耐力和灵巧三个项目也和他预期的一样，全部触碰到了测试上限，全都是待议。
尽管他已经很努力地去控制自己的力量，可结果却总是事与愿违。
或许这就是“答题卡放在地上踩一脚都比你考得高！”的无奈吧。
全校学生的体测成绩会放在校门口巨大的电子银幕上，按照六个项目的总成绩来计算，会列出一个简易的排名，按照教练的话来说，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激励落后的同学奋发追赶。
不过也可能得到完全相反的结果。
这次体测的总分为750分。
不出所料，杜孝诚以总成绩721分排名第二，至于排名第一，是个老熟人。
杜家维，现役的天玑守门人，上次魏岸就告知过自己，他们在同一所高中，只不过杜家维是高三，所以两人之间的交集并不算多，以后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多熟悉一下。
杜家维最终以734分排名全校第一，不过这也在东方羽的意料之中。
若是守门人的现役队员在守门人的应届招聘中都拿不到第一，未免也太丢人了些。
东方羽因为六个项目全是待议，没有录入成绩，所以以总成绩0分位列倒数第一。
慕容幼城的成绩也不错，以703分排名总榜第三，女生榜第一。
……
“千万网红珊珊子遇强奸犯嘲讽，最终实力打脸，分数差距实在太大，引热议！”
体测刚结束，这个讽刺性的差距就登上了热搜榜第一，当天该话题的讨论人次一度要冲破两个亿，然而评论区却是两极分化，居然还有一大群知名的女主播联名为东方羽申冤。
“不过是东方羽那个废物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请的水军，不必理会！”杜孝诚冷笑道。
“我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事实胜于雄辩，谎言也终将被揭穿，我倒要看看东方羽那个废物还能请多少水军，我就不信我这全校第二的体测成绩还比不过他倒数第一？”
杜孝诚看着手机上的评论和私信，瓮声瓮气地抱怨着。
校门外，慕容幼城小跑了过来。
见东方羽正一脸悠闲地发着呆，幼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看看，你都上热搜了。”她将手机递给了他。
东方羽只是朝那手机上瞟了一眼。
“网络上的东西永远不要相信，这是保护智商的第一步。”
“那这上面的东西总是真的了吧？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所有成绩都是零分？”慕容幼城指着大荧幕。
“哦，那个啊。估计是因为分数已经很难概括我的实力了吧！”
慕容幼城双手叉腰，说：“你这个人，怎么一天到晚就知道吹牛！”
“你可是信誓旦旦地和那个姓杜的家伙打的赌，结果最后拿了个倒数第一，东方羽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好了？你不是很厉害嘛？为什么还会输给那种家伙？”
东方羽从身后拽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中细细咀嚼着，他朝慕容有幼城竖起两根手指。
“两点。”
“第一点，我什么说要和你好了？慕容幼城你不要老是占我便宜，我最近总是听见有人在背后说我的闲言碎语，说什么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你说气人不气人，他们居然说你是猪！”
慕容幼城攥紧衣角沉默不语，她委屈地撅着嘴巴，低下了脑袋。
“第二点，你说我会输给那种笨蛋？那不好意思了，我长这么大了，除了输给过我自己，还没输给过第二个人，所以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东方羽朝远方眺望了一眼。
“现在，只是时间问题。”
话音刚落，杜孝诚便带着一大群的男男女女从校门口走了出来。
他站在那块显示成绩的巨大屏幕前，正自洋洋得意。
他身后的那群家伙则是马屁不断，男生各个都变得卑躬屈膝，点头哈腰地称赞杜孝诚气度非凡、天赋异禀，就是他们的转世亲爹。
女生则各个穿着暴露，除了短到大腿根的短裤就剩胸口的一块布料了，她们扭动着水蛇般的细腰，搔首弄姿地摸着自己玉腿，不顾一切地就往杜孝诚的身上乱蹭一通。
“哟，这不是东方羽嘛？这是怎么了这是？”
杜孝诚故作玄虚地往身后看了一眼，安慰道：“没事，考了个鸭蛋不丢人。”
“但……”
“连考了六个鸭蛋，你还真tm牛逼啊！”
杜孝诚指着东方羽，发出了丧心病狂的笑声，身后的男男女女也都追捧着发出一阵阵哄笑声，各种不堪入耳的话便都从这一阵阵的哄笑声中传了出来。
“连考六个鸭蛋，各项测试全都是零分，东方羽你是畸形儿嘛？”
“就你这小体格还跟义父抢女人？真是笑死人了，义父一拳都够你死十回的了。”
“对付这种自以为是的蠢货，何须义父出手，我们一人一脚，直接废了他算了。”
……
杜孝诚身后的子孙们洋洋洒洒地朝东方羽围拢了过来。
东方羽依旧咬着狗尾巴草，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慕容幼城气得直跺脚，她拦在这群人前面，将东方羽护在身后，对他们说：“我告诉你们，你们……你们不要过来。学校不是法外之地，你们身后可都是有摄像头的，到时候警察来了，你们都得进局子！”
杜孝城冷哼一声，他一把推开那群挡路的家伙，站在了慕容幼城身前。
“警察？警察算个屁啊！”
“今天就算是局长来了，都得给我面子。”
“不要用保护弱者的那套东西来束缚我，这个世界所有的规则都是相对的。弱者，只配在规则之下苟且偷生。强者，生来就是要打破规则的。这就是弱肉强食！”
“慕容大小姐，你怎么连这个都还看不明白呢？”
慕容幼城被说得哑口无言，但她眼中的那份坚毅却始终散发着光芒。
突然，东方羽拍起掌来，呵呵笑道：“好好好，不愧是老干部的儿子，说教起来一套一套的。不知道纪检委的人听到了阁下的话，又当作何感想呢？想必肯定是：慈母手中剑，孝子身上辟，父见子未凉，抽出七匹狼啊。”
杜孝城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抽动了几下，他说：“你这个废物，本事没几个，嘴皮子倒是硬得很，今天你能把纪检委的人叫来，我杜孝城以后就跟你姓！”
“我有一个姓魏的朋友，他就是纪检委的人。”
“不过你要跟我姓，还是算了吧，我对不起东方家的列祖列宗。”
“你……”杜孝诚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见状，一直站在杜孝诚身边的骆雪娟瞅准了机会，献媚道：“杜哥哥不必为这种废物生气，您现在已经被玉衡内招，马上就能成为风光无限的守门人，而他终究只不过是一个臭虫，是一个永远只配在垃圾堆里等死的人，和他生气，根本不值。”
骆雪娟的举动也让其他女孩蠢蠢欲动，于是各个都开始矫揉造作，柔声魅语了起来。
杜孝诚在一声声的阿谀奉承中逐渐迷失了自我。
他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也对，我现在可是守门人。犯不着和你这个六项总分为零的废物赌气。”
“愿赌服输，按照之前的赌约，你现在可以永远从慕容幼城的身边消失了，并且要跪在地上，给你杜爷爷磕三个响头，我就勉为其难地放过你。”
“否则……”
“打断你的狗腿！！”